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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真情

  前夫登基之后

盛姮早不指望狗皇帝能替自个报仇, 能指望的唯有腹中的孩子,若能诞下龙种,待日后孩子继了大统, 夫仇怕才有望得报, 她与许澈的那三个孩子才能有好日子过。


若萧贵妃所言的故事是真的, 若那位所谓的发妻真诞下了龙种,只是未被接入宫,那于盛姮而言,确然是个极大的威胁。


皇帝对那白月光情深义重的,对其孩子, 定也不会差。


故而, 她才有此一问。


可见, 盛姮听这故事, 倒还听入戏了。


萧贵妃被问道,愣了片刻,道:“关于此事,有两个说法, 一来是说, 那女子同皇帝陛下育有一女二子。”


盛姮更是不解道:“真有皇子公主,为何不接入宫, 给予名分?”


萧贵妃道:“只因皇帝陛下在那女子临死前, 曾答应过她,不让三个孩子涉足宫廷险恶、朝堂诡谲,只愿他们在民间过着平凡日子, 一世无忧便好。”


盛姮道:“贵妃娘娘方才不是说这女子不知晓陛下的身份吗?何以现下又扯出什么宫廷险恶、朝堂诡谲来了?”


萧贵妃一被拆台,面露尴尬,忙道:“民间传闻,常常如此,前言不搭后语的,想来皇帝陛下是在那女子临死前,袒露了实情,这人都快死了,也应晓得真相了。”


盛姮这才点头笑道:“若那女子不是死于病痛,而是死于宫闱之手,有此遗愿,却也合理。”


萧贵妃见盛姮主动帮她圆了过去,忙点头道:“便是这个理。”


“那第二个说法呢?”


“至于第二个说法,则是说那位月上女子天生体寒,极难成孕,皇帝陛下为此也想尽了各种法子,奈何天公不作美,直至那位女子香消玉殒,也未给陛下留下一儿半女的。”


盛姮道:“这个说法倒比方才那个合理些,天下间又岂会有不认儿女的父亲?皇帝陛下纵使有苦衷,但应也不是这般无情的人。”


她面上虽这般说,内里早腹诽开来:狗皇帝那铁石心肠的薄情性子,怕还真有不认儿女的可能。


萧贵妃道:“昭仪说的是。”


半晌后,她叹道:“本宫所言,也不过是传闻罢了,是真是假,有无此人,现下都不曾有个定论,故而,昭仪也不必太过伤感。”


盛姮忙摇头道:“臣妾不伤感,只是……心疼陛下。”


萧贵妃忽浅笑道:“这发妻一说,虽无定论,但十年前有一事,却是闹得满城风雨的。本宫十年前还是个七八岁的孩童,都曾耳闻过那事。”


盛姮心道:这小姑娘刚讲完一个故事,便迫不及待讲下一个,也不知这个故事,又存了什么心思。


但她面上好奇道:“还望娘娘告知。”


“十年前,郭太傅家的大女儿险些便成了太子妃。”


……


自古以来,女子逛市集,最易消磨时光。


不觉中,夕阳西下,盛澜的肚子也早已憋不住,发出了叫声,舒芸听见后道:“天色已晚,小姐也饿了,那我们还是早些回府用膳吧。”


盛澜笑道:“舒芸姑姑,既来之则安之,都出来了,便在外面用吧。”


舒芸想了想,道:“听小姐的。”


盛澜得了允准,便寻了一间瞧着顺目的饭馆,入内点了几个小菜,正坐着,便听旁边那桌人说起闲话。


那桌坐着一男一女,是对年轻夫妇,布衣劲装,江湖人打扮,江湖人行事向来较常人爽快,故而这二人的言谈声也比旁桌大上了不少。


盛澜本就是好奇性子,耳朵又灵敏,不多时就听见了关键话,忽地站起身,舒芸都还未起反应,便见盛澜走了过去。


那对夫妇见个小姑娘到了自己桌前,甚感古怪。


男子先问道:“小姑娘有何事?”


盛澜瞧着女子,道:“方才姐姐说的话可是真的?”


舒芸已跟了过来,想将盛澜拉走,但见盛澜目光坚定,便知她的这位小公主现下是认真了。小公主一旦认真起来,她这个当下人的,也不好真强拉硬拽。


女子见眼前的小姑娘生得很是美貌,料想其也无甚恶意,便笑问道:“小姑娘指的是什么话?”


盛澜道:“姐姐方才说,宫里面的两位娘娘中了剧毒,一死一昏迷,那昏迷的娘娘便是刚入宫不久的盛昭仪,这话可是真的?”


女子道:“我们也是听闻来的,皇家之事,是真是假,实难言说。”


盛澜问道:“你们从何处听闻来的?”


男子道:“我们虽非京城人士,但也知,现下京城里的百姓们都是这般传的。”


盛澜闻后愣住,喃喃道:“那便是真的了。”


舒芸拉住盛澜的手,忙道:“小姐,民间传言不可当真。”


盛澜早就信了七八分,心想,难怪前几日,她总觉心神不宁,原来自个的娘亲遭了劫难。


盛澜不愿走,又愣了好半晌,道:“那……那昭仪娘娘她现下可醒来了?”


女子道:“这我们便不知晓了,只听闻是凶多吉少。”


盛澜面色又变,险些哭了出来。


“叨扰两位了。”


言罢,舒芸又费了好大功夫,才将盛澜拉回了原位,好生劝慰着。


可惜,舒芸说的那些话,盛澜一个字都听不进去,满脑子都是盛姮中毒昏迷不醒的事。接下来的时光里,无父无母的可怜小姑娘就呆坐着,看着满桌饭菜,无一点食欲,舒芸边给她夹菜,边继续劝慰。


又过了许久,盛澜才拿起筷子,吃起菜来,咬得极狠极凶,就跟把嘴中菜当成了什么人般,在发泄自己对其的怒火。


现下,盛澜心头只有一个声音:“爹爹是个大骗子,大坏人。”


他分明答应过自己,要好好护着娘亲的,可他竟然又让娘亲中了毒。


爹爹过往是王夫,是臣子,他护不住娘亲,值得原谅。但爹爹现下都这般了不起了,都成天子,成君王了,可他仍护不住娘亲。


想到此,盛澜目中露出坚决。


总有一日,她要在娘亲面前,揭露大骗子的真面目,再将娘亲从其身边带走。


她才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,也不稀罕什么公主身份,她只要娘亲平安无事。


而这一切,都是爹爹自幼教给她的。


可是,盛澜忽又想到,爹爹在月上的七年,也确然过得很是艰辛,他的忍耐全源于对娘亲的爱。


若有一日,爱意被耗尽,选择了离去,这也算错吗?


……


萧贵妃讲完故事的当夜,皇帝就来了华清殿,没什么好面色。盛姮习以为常,娇笑着上前挽住皇帝的胳膊,便自顾自同皇帝讲起了今日的趣事。


说了半天,皇帝只赏了她两个字。


“聒噪。”


盛姮又厚着脸皮,撒了一会儿娇,若是往日,皇帝早笑了,但今日,皇帝却一直板着脸。


弄得盛姮也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他。


到了床上,皇帝主动问及了今日午后萧贵妃的事。


盛姮不敢对皇帝有所隐瞒,将萧贵妃口中的那个故事如实道出。皇帝越听,面色越是古怪,似恼又似喜,让人瞧不分明,最后淡淡道:“你信了?”


盛姮道:“臣妾正是因不信,才来问陛下嘛。陛下在民间时,真有发妻?”


皇帝反问道:“有又如何,没有又如何?”


盛姮将脑袋枕在皇帝的肩膀上,双手轻抚起他的胸膛,小声道:“不如何,臣妾只是好奇罢了,臣妾先头不也有过两个夫君,陛下就算有发妻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”


良久后,皇帝竟道:“有。”


“真如故事里那般?”


皇帝毫不避讳道:“那编故事的人,亦算有本事,编了一个真假掺半的出来。”


盛姮问道:“陛下的发妻是何模样?是个温婉的月上女子?”


皇帝沉吟片刻后,道:“你不必知晓。”


盛姮讨了没趣,片刻后,又问了一个极傻的问题,道:“那……她还在人世吗?”


这回,皇帝沉默得更久。


他觉眼眶有些不舒服,便闭上了双目,轻声道:“三年前便去了。”


皇帝时常闭目,有时是因为劳累,有时仅是因为不愿搭理缠人的狐狸,但今夜这闭目,与往日皆不同。


闭目是因欲藏住眼中的一些东西。


盛姮也是性情中人,极快便瞧了出来,皇帝动真情了。


这是盛姮头回见皇帝动真情。


可见那女子于其而言,有多重要。


半晌后,盛姮小声问道:“陛下想哭是吗?”


皇帝不答。


盛姮接着道:“若陛下想,那便哭出来吧,憋着难受,臣妾是不会告诉旁人的。”


皇帝仍不答。


下一瞬,皇帝的嘴巴被两瓣柔软给堵住了,他睁开眼,竟见狐狸正认真地吻着自己。


一吻后,狐狸又躺回了怀里,皇帝有些不悦道:“你这是何意?”


“臣妾知晓提到了陛下伤心事,使得陛下难过,故而想将功补过,哄哄陛下。”


说完,狐狸又蹭起了皇帝的脖子,还伸手,轻抚起了他的眉心。


“人死不能复生,臣妾自知这辈子都无资格成为陛下的妻子,也知晓,终其一生,再如何努力也无法与陛下的发妻相提并论,但臣妾……仍想努力,努力对陛下好,成为这世上对陛下最好的人。”


皇帝闻后,有所触动,看了她一眼,只见狐狸目中少了平日的妩媚,变得诚恳认真。


“阿彻开心时,姮儿便陪阿彻一道开心。阿彻不开心,姮儿便哄得阿彻开心。阿彻想要了,姮儿便用各种法子伺候阿彻,阿彻若不想要,姮儿便老老实实,绝不对阿彻动手动脚。阿彻想去哪儿,姮儿便跟着去哪儿。阿彻不愿带姮儿去,姮儿便在原地等着阿彻回来。”


盛姮说到后来,目光已有些迷离,不知看的是谢彻,还是许澈。


最后,她索性闭上了双目,什么也不看了。


但嘴上的喃语声却停不下来。


“只要阿彻不抛弃姮儿,姮儿便愿一辈子留在阿彻身边,有姮儿陪着阿彻,阿彻便不会这般寂寞了。”


喃语声止,随即,静默一片,久无声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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