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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疑点

  前夫登基之后

殿外大雪纷纷, 殿内暖和得很,盛姮身子还未好全,大多数时候, 仍躺在床上。盛澜很是懂事, 爹爹不在时, 便在床边给娘亲讲故事。


不论盛澜讲什么故事,盛姮都是浅浅一笑,唯有待她瞧见许澈之时,才会露出真切的笑容。


许澈一入殿,面上的冷意转瞬便被殿内的温热给消融了。他走至床边, 盛澜一见, 便问道:“爹爹怎么浑身都是雪?”


许澈道:“因为爹爹方才在外面站了片刻。”


“外面冷, 爹爹不该去。”


半晌后, 盛澜想了想,又道:“就算去,也该……”她比了个撑伞的动作,有些可爱, 也有些滑稽, 很快便逗笑了床上床下各怀心事的夫妇。


许澈蹲下身子,道:“好, 爹爹下回定记得要撑伞。”


盛澜满意地笑了起来。随后, 许澈又陪女儿说了几句闲话,便以时辰不早为由,让舒芸把她带去就寝了。


盛澜走后, 只剩夫妻二人,相视无言。


盛姮面上本还持着笑,见女儿一走,便有些笑不出来了。


许澈不是傻子,若未遇上什么事,怎会无伞立着大雪中,任由风雪洗礼?


且今日午后,舒芸便告诉了她,有些事,已经被展啸查到了。


沉默总该被人打破。


半晌后,还是盛姮先拉过了许澈的手。


许澈手一被拉,便下意识地缩了回去,淡笑道:“臣手冷,怕冻着王上。”


盛姮固执地又拉了过去,微笑道:“姮儿不怕冷。”


紧接着,她那双并不温热的小手努力地搓弄起许澈的一双大手,想要让其快些暖和起来,好弥补一些过错。


许澈坐在床边,瞧着盛姮认真的模样,也不忍再抽开。


过了良久,冰冷的双手暖和了起来,许澈才轻叹一口气,道:“何必呢?”


话音一落,玉手顿住,不敢再有动作。


半晌后,她道:“你知道了?”


许澈哑声道: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。”


盛姮抬起了头,满目委屈,像极了一只做了错事被主人揪出来的狐狸。


接着,她勇敢地对上了许澈的目光,许澈的目光如常,如常让她看不透。


正如他这个人。


“我……我知晓这样不对,但……”


但她别无他法。


那夜,盛姮听闻,冷宫中待着的许澈竟让展啸送去了笔墨,既感古怪,又觉好奇,未按捺住,深夜便去了冷宫。


待盛姮至冷宫时,许澈已然入睡,而她却在其身旁发现了一张纸。


那竟然是一封未曾写完的和离书。


盛姮的泪,当即汹涌而下,玉手捂住嘴巴,不敢让自己哭出声,怕闹醒了许澈。


她最怕的是,待许澈醒来后,便将和离书亲手递给自己。


那一瞬,盛姮恨不得撕掉手上的和离书。可撕掉后,又能如何呢?该走的人还是会走。


在殿内时,她是对许澈动了杀心,是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,可那只是一时冲动,鬼迷心窍罢了。


可人活在世,许多过错,也正是在冲动之时犯下的。


故而,错了便是错了,动了杀心便是动了杀心,再多的理由也不过是借口。


聪明的狐狸遇到此事,或许会有成百上千的法子来挽回主人的心,可蠢狐狸除了哭,便什么法子也想不出了。


于是,最蠢的狐狸便用了最蠢的法子。


靠伤害自己,来卑微地博取同情,摇尾乞怜。


话已至此,盛姮再不知该说什么,起身又想抱住许澈,岂知许澈见状,后退了两步。


盛姮扑了个空,眼圈顿红,痴痴地瞧着。


许澈道:“身上湿的,怕将寒气过给了你。”


方才淋了一场大雪,雪花成水,早打湿了许澈的外衫。言罢,他自个解开了外衫,脱了下来,好在,内里衣衫还是干的。


随即,他脱靴上床,将盛姮搂在了怀里,盛姮只觉一切如梦,紧紧地靠在许澈的胸膛上,闭眼之时,大感此生无憾。


她原以为,他不会原谅她的。


不多时,狐狸又露本性,蹭起了许澈的脖子,蹭得许澈发麻发痒,轻敲了下她的脑袋,道:“太蠢了。”


这般蠢的事,她竟然都做得出来,真叫许澈无话可说。


盛姮撒娇道:“姮儿不蠢,姮儿只是不聪明。”


许澈笑道:“不聪明便是蠢。”


“姮儿不聪明,是同阿澈相较的,若是同他人相较,姮儿便聪明了。”


言罢,又蹭了起来。


许澈被蹭得受不住,又不敢在此时动她,便拿右手,强硬地转过了狐狸的脑袋,将其送到了自己嘴边,对了上去,落下一吻。


一吻缠绵。


待吻到狐狸满面通红,快要喘不过气时,许澈才松开了手中拿捏着的脑袋,转而安静地顺起了她的青丝,眉眼带笑,宠溺万分。


许澈平日里多是面无表情,但待他一笑起来,便如寒冰消融,使得盛姮如痴如醉,甘愿落入掌中,被他算计,被他玩弄。


宛如饮鸩止渴。


初晓真相,许澈是气极,恼怒盛姮怎会这般蠢钝,伤他心便罢了,竟如此作践自己。


但之后,反思许久,便觉此事,他也有不对之处。


入月上数年,他骨子里还残留着大楚痕迹,二十年的养尊处优、天之骄子,哪能说变就变,说改就改。故而,他不懂顺服,更不懂退让。


想到此,许澈认真道:“那夜我不该同你争吵,让你伤了心。”


盛姮乖巧应了一声,随后也小声道:“那夜我也不该做出如此冲动之举,我……我无心的。”


许澈微笑道:“我明白。”


盛姮听后,又欣喜地扑入了许澈的怀里。


“日后,不许再做蠢事了。”此乃一语双关,不论是那夜的冲动,还是现下的苦肉计,都是极蠢之事。


盛姮又乖巧地应了一声,就像个娇蛮的小姑娘,无半点女王的样子。


在夫君跟前,她只想做个被宠、被护着的小姑娘。


许澈见她应得干脆,也不知其究竟听进去了多少,但他到底还是信她的。


可几年后,他却遗憾地发现,她在一事上,又重蹈覆辙了。


……


照常探望完孩子,温思齐一出门,便不住长舒了一口气。


方才盛澜拉着他的衣袖,问他娘亲宫中近况时,他犹豫半晌,还是撒了谎,终究不愿告诉三个孩子,他们的娘亲现下正危在旦夕。


到了门口,平日里躲着温思齐的展啸,今日破天荒地说要送温思齐回府。


舒芸同意,仍觉事有古怪,便尾随在两人后,没料到,才跟了三条街,就将人给跟丢了。


走至第四条街时,展啸才敢开口道:“方才多谢温贤弟了。”


温思齐笑道:“若非展兄反应快,先道了一句‘小的展啸见过大人’,在下险些就将那三个字叫出来。”


那三个字自然是“萧将军”。


金吾卫大将军隐姓埋名成了个护院,任谁晓得了这事,都不免大惊失色,温思齐也是常人,自也惊诧了许久。


但很快,他便明白了其间道理。


“展兄在此可是那位的安排?”


身处大庭广众之下,为免一些话被人听去了不好,故而,二人言谈时,未唤官名,提及大人物之时,也是用旁的词代之。


“这个自然。”


温思齐心想也是,除了那位大人物,还有谁能做出这等有排面之事?


想通后,不免暗叹一声,这便是自己与那位大人物的差距。


大人物能给她的,他给不了,大人物能给三个孩子的,他同样给不了。


只是这位大人物何以会对盛姮用情如此之深?难道真是见色起意?可据他所知,那位大人物决计不是见色起意之辈。


心下虽不禁生疑,但温思齐面上仍笑道:“难怪前些日子,听闻展兄告假修养,原是另有重任。”


关于盛府一事,展啸不敢在温思齐这个聪明人前多言,怕说多错多,于是,只能微笑。


所幸,朝中人皆知他是个沉默寡言之人,此番不答,也未引起温思齐怀疑。


随后,二人闲谈了几句,便听温思齐道:“有一事,还望展兄相帮。”


“贤弟请讲。”


“重华宫之事,有一线索,许对案情有助。”


展啸一愣。


这段时日,他只管孩子们平安,倒还不知重华宫里发生了何事。


他不知,舒芸也不知。


温思齐见展啸神情,便明白他不知,于是,大致讲了一番听来的经过。


展啸闻后,更是大惊,面色难看得厉害。


他并非是在担忧盛姮的安危,而是在怪责盛姮的蠢钝。


几年前,这女人就用苦肉计,骗得了自家主子留下,现如今竟又故技重施。这女人究竟明不明白,她伤的不仅是自个的身子,更是主子的心。多年前的那段时日,她倒下了,主子刚从冷宫出来,身子本就受了寒,却还强撑着日夜守候,忧她安危,弄得茶饭不思。后来,她好转了,主子也未闲下来,费劲心思地查探真凶。


岂知,到头来竟是白忙活一场?


展啸决计忘不了数年前,雪夜庭中,主子气急攻心,当场咳出了血来。


他本欲替主子唤太医,却被主子制止住了。


主子说,她大病初愈,他不能倒下,免得惹她担忧。


在月上的七年里,主子的身体每况愈下,落下了不少病根,还留了道伤痕,回了大楚,悉心调养了三年,主子的身子骨才有所好转。


展啸一想到那个女人对自家主子做过的事,语气便转冷,道:“贤弟大可直接说与主子听。”


温思齐不知内里,又道:“有些事,在下委实不便言说。”他与盛姮到底有过一层关系。


片刻后,展啸问道:“何事?”


温思齐这便道了出来。


……


那夜从程道正处出来后,温思齐便回了大理寺,依着记忆,找到了那份卷宗,打开细读。


一读便知,他果未记岔。


前不久,这位许婕妤的家人果真犯了事,犯事的并非许婕妤的县丞父亲,而是她那位不争气的大哥许先。


许婕妤是家中老幺,上头有两个哥哥,二哥许迟好学争气,正当在备战科举,可她那大哥许先,却是个纨绔子弟。


可要当纨绔子弟,也要瞧瞧自己有无这个家世、本事,这位许先显然没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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