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8.羁绊（三）
在关上灯上了床之后，杰洛很快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凡妮莎，然后将下巴抵上她的肩膀出声道，“乔尼的事让我觉得很害怕，凡妮莎。”
“……害怕？”凡妮莎问出口的时候，已经对杰洛心中的想法有了大概的猜测，而杰洛之后的回答，也恰好证实了她的猜测。
“我害怕同样的事也会降临在你的身上，而我则像乔尼一样……束手无策。”
“……”杰洛恐慌的情绪好像正在从两人相触的地方渗透过来，凡妮莎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，只能抬起手慢慢扣住了杰洛放在她腰上的手。因为从小要练习铁球的缘故，杰洛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，摸起来并不舒服，但宽大的手掌却很令人安心。
就像杰洛带给了她安心一样，她希望自己现在也能给杰洛带去安心。
“你昨晚说我不能像依赖小熊一样依赖你，可是……我就是非常地依赖你、需要你，凡妮莎。因为……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。”在停顿了一会儿后，杰洛继续道，“在新泽西发生的事，我一生都不会忘记，我那时是当真觉得你已经永远离开我了……”
“你问我喜不喜欢小孩子，我当然是喜欢的。如果真能看到你和我的孩子出生，我一定会高兴地发狂吧，但我肯定又会忍不住为它的未来担心，就像担心现在的你一样……可只是一个你就已经让我觉得精疲力竭了。”杰洛慢慢抱紧了她，“我之前做了个噩梦，凡妮莎。我梦到你真的在新泽西死去，完成比赛的就只有我和乔尼……那件事一直让我觉得患得患失，所以有时我甚至会怀疑现在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……这些想法原本还没有那么清晰，我也说不上来我为什么会害怕家中出现新的变化，直到理那这件事我才明白……我一直很害怕失去你，凡妮莎，所以我宁愿保持现状。”
杰洛的想法，就像是一个稚气的孩童，但却让凡妮莎第一次真正地了解了他的内心。
随着床褥窸窸窣窣的轻响，凡妮莎转过身伸手抚上杰洛的脸颊，让杰洛的绿眼睛中映满她的倒影，“这当然是真的，我也是真的……杰洛，我很抱歉昨晚对你说了那样的话，也很抱歉之前在新泽西一意孤行。那个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绝不会后悔，却没有考虑到重视着我的家人和朋友，还有最重要的你……我真的非常抱歉……今后绝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，我不会再离开你了，杰洛。”
“我……”杰洛在迟疑了一会儿后轻声道，“或许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的想法，而不是一直拖到现在……”
“可是现在也不晚，我是说……一切都还来得及，如果你真的喜欢小孩子，我——”
杰洛忽然低下头吻了她。
起初凡妮莎还以为这只是个为了表示亲昵的轻吻，但杰洛却在之后将舌尖一点点地探了进来，让这个吻逐渐变得绵长而……情-色。当杰洛终于放开她时，凡妮莎立刻低下了头，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，杰洛唇上温暖的感觉还停留在那里，明明比这更出格的事两人都已经做过无数次了，但在刚刚互相表明了心意的情况下，这个吻竟让她觉得有些羞赧。
此刻两人周围安宁而平和的气氛，让凡妮莎非常想伸出手去回应杰洛的拥抱，但这时候杰洛却忽然屈起手指抬起了凡妮莎的下颌。在与她对视了片刻后，杰洛又吻了下来，吐息中带着明显的急切和欲求，一边与她亲吻着一边将她慢慢压到身下的杰洛，无疑令凡妮莎感到了非常不妙。她有些慌乱地伸手抵住杰洛的肩膀，“……杰洛？”
她觉得现在的气氛不太合适做这样的事。
“我觉得你说的没错，凡妮莎……从现在开始努力也不晚，那么就从现在开始……努力地让我们的长辈满意吧……”黑暗中的杰洛，脸上好像流露出了些微的笑意，“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？”
“……”假如杰洛这时候开灯的话，一定能看到凡妮莎脸上晕染开的一片绯红。
杰洛将手臂撑在凡妮莎的脸侧，然后俯下身慢慢用唇舌撩拨着她的耳朵、嘴唇和脖颈，似乎是月色和沉默让他感觉到了凡妮莎的害羞之意，杰洛明知故问地开口道，“为什么不说话？嗯？”
这个问题当然是得不到答案的，杰洛并不气馁，他继续在凡妮莎耳边轻声道，“一直不说话，也不出声音……你也生病了吗？那——”凡妮莎睡裙短短的裙摆被杰洛顺势撩起，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腰侧徘徊，“——就让我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吧，凡妮莎。”
虽说如此，杰洛却也没有立刻做出什么糟糕的事。他开始锲而不舍地用亲吻和凡妮莎纠缠着，在拨乱了凡妮莎的呼吸以后，他才不怀好意地继续道，“呼吸这么急促，说不定是心脏出问题了……总之，检查一下就能知道了，你觉得呢？”
凡妮莎没有说话，她现在脸上正一阵阵地发烫，杰洛在床上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总是让她觉得措手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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