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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3章 [魏思番外篇]

  庆鱼年:公主不为妾

我叫魏思,是个皇帝。


我时常想,这个世上大概不会有比我更惨的皇帝了。


听宫人们说,父皇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便死了。


死在了反抗军的乱刀之下。


百姓们都说,父皇是咎由自取,他坏的冒泡,是个彻头彻尾的狗皇帝。


那么我,便是小狗皇帝。


小路子对此时长愤愤,对我说:“陛下,民间百姓多愚昧,妄议君上,您应该下旨,把他们全都抓紧大牢去!”


小路子是我的贴身太监,同太监总管杨福不同,杨福是母后的眼睛,但小路子却不是。


小路子自个儿都说,他是我的狗腿子。


但旁人都说朕是真龙天子,难道不应该是龙腿子么?


但不管怎样,我跟小路子感情总亲厚一些。


平日里彼此之间说话,也往往无所顾忌。


其实,关于我那位百姓们口中那个昏庸的父皇,我脑海中丝毫没有印象。


可百姓们都说他,当时害死了很多人。


也因为他的缘故,我曾经代替他向天下发布了一封‘罪己诏’,成为了大晋朝第一位向全天下承认自己错误的天子。


其实,往前数三朝,还从未有过一位皇帝发过罪己诏。


罪己诏就等于说,天子错了。


就等于告诉天下人,皇家对不起他们。


可周太傅告诉朕,朕若是不发罪己诏,那么当年先皇做的事,便永远都像是一根刺一般,会留在百姓的心里。


于是,朕便听了她的话,发了罪己诏。


可就算无数人都告诉朕,当年父皇错了,他却始终是朕的父皇,是给了朕性命的人。


当日,他被乱刀砍死的时候,我尚在母后的肚子里。


我想,乱刀砍在他身上,一定会很疼。


可我小时候并没有在母后的脸上看到多少悲伤,她似乎并没有因为父皇的死而难过。


在人前,她永远都是一副冷漠决然的样子。


在我面前,她也是一位严厉苛刻的母亲。


母亲对我动辄呵斥,从来没有过半分好脸色。


不过,她对一人,兴许是不同的。


不过彼时我年纪实在太小,也可能是看错了。


当时,每每周太傅在御书房督促朕念书,念叨着那些朕即便是努力的去听,都依旧听不懂的治国治道的时候。


母后便时常会亲自送些甜汤来,给朕和周太傅喝。


平日里的母后只会把朕丢给太监总管杨福,对朕也尽是不闻不问的。


但母后对周太傅似乎是不同的,因为周太傅每次进宫里来,母后总会亲手熬一盅甜汤给我们喝。


这么说起来,朕也是沾了周太傅的光。


如今的朕已然长到十六岁,业已成年亲政,母后也早已经在朕四岁那年故去。


那时候,朕还小,却依旧清楚的记得严浩逼宫那日,喊杀声响彻了整个紫禁城。


一个名叫袁天放的巫师,驱使着许多蛊虫,围绕在朕的寝宫里。


朕锁在床榻上,看着满屋子乱爬的蛊虫,吓得不敢动弹,朕以为那一日,朕一定会死。


但是,母后却忽然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。


她抱住了朕,轻轻告诉朕:“别怕,阿思,母后在,你别怕。”


我眼睁睁的看着,那些蛊虫钻进了她的凤袍里。


她一下便松开了我,她以自身的柔弱之躯,吸引着蛊虫,不让它们向我靠近。


我哭着喊着,想要冲过去。


可她让我待在床榻上,不要动。


此时,周太傅拿着火把赶了过来,她抱起了朕,用火光驱散了蛊虫。


周太傅见到我的时候,局势已然控制住,严浩被杀,那个叫袁天放的巫师被他所养的蛊虫反噬,七窍流血而死。


我因为周太傅的到来,保住了性命。


可那个素来冷漠的,从来不对朕假以辞色的女人,却再也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,再也不会呵斥我,给我脸色看了。


从那时候起,我便特别怕虫子。


每当想起这段模糊过往的时候,脑海里竟然不是她临死时候的凄惨决然的样子。


只剩下了她每每在御书房,见到周太傅那一瞬间时,眼神中所透出的那一丝明亮的眼色。


如今再想起来,一切,似乎都有了答案。


母后或许,是喜欢周太傅的吧。


纵然母后喜欢着周太傅,但我却相信,周太傅对母后的心思,却是全然不知的。


周太傅在这种事上,永远都是木讷的。


旁人都是慢半拍,但她,似乎是直接慢了十拍。


原因无他,在周太傅的眼里心里,似乎永远都只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,从来没有变过。


那人是我的姑姑,她名叫魏华年。


她身份尊贵,是天顺爷的长女元昭长公主。


周太傅无论对我也好,对朝臣也好,永远都是板着脸,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,素来严厉的很。


但每当姑姑进宫来看我,周太傅都会小心翼翼的在旁边伺候着,无论姑姑说些什么,她都会弯着眉眼,笑着说好。


我当时一度觉得不公平。


为什么周太傅对姑姑这般好,这般和颜悦色,却对朕那般严厉?


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?


不过,后来随着我渐渐长大,开始明白了相濡以沫为何物,明白了妇唱夫随为何物。


周太傅和姑姑,便是这般,琴瑟和鸣,令世人艳羡。


也令长大成人的朕——艳羡着。


又一年冬天,外面下着大雪,朕在宫里守着兽炉瑟瑟发抖。


过了会儿,太监总管杨福进来对朕说:周太傅因为受了伤寒,要告假一月。


周太傅身体一向极好,又是习武之人,便是患了伤寒,也不能告假一月这么久的。


朕其实自然知道,周太傅为何忽然患了伤寒。


她定是为了岭南总兵侵吞百姓田产一事,长孙谦仗着皇亲国戚之身份,后来还闹出了人命。


人命关天,也难怪周太傅会同朕生气。


可朕的初衷,原本并不是为了保长孙谦的。


长孙谦是昔日岭南总兵长孙盛的儿子,长孙盛死后,长孙谦继承爵位。


从辈分上来讲,朕应该喊长孙谦一声,叔父。


可对于这位远的不能再远的叔父,朕都没见过他几面,并没有多少亲人情分在。


因此,当岭南太守的折子递上来,朕原本是并不想从宽处置的。


只是,他却同姑姑元昭公主是表姐弟。


这便让朕犯了难。


若是按照周太傅那嫉恶如仇的性子,定然二话不说便直接把长孙谦直接喊到京城来,关到天牢里去了。


可长孙谦是长孙将军唯一的儿子,若是他若是被处死了,那以姑姑同长孙盛的情分,定然会为此事而难过。


到时候姑姑同周太傅问起这事来,周太傅定然会同姑姑产生嫌隙。


因此,朕才自己做了主,把这件事给暂且压下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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