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4.风起-18
这是晋江的随机防盗章, 不知道他们随机成啥了, 晚点来看啊。。 主训老师估计对这种问题见怪不怪，一听口气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啥。
于是不等翻译说话, 他便自行冒了一句阿尔泰语出来，听的国内学员们一脸茫然。
卡壳半天，翻译给解释了，可这句解释，跟没说有啥区别？
什么叫要求不一样，要求点是什么？
沈海贝沉不住气, 张嘴就问：“有什么不一样的？他们那种豆芽菜的体型好看？”
这话，听的黄涛在心里翻白眼, 心想大小姐，您就不能收了您这脾气，大厅广众的把话说这么直接合适么？
沈海贝没想到这一层，问完了还是那种茫然兼理直气壮的神情，完全没看见边上学员们刀子一样的表情。
她这回说的是英语，主训老师倒是听明白了，索性不用翻译直接用英语回了：“因为你们是演员，要上镜，超过这个体重360度都是死角！”
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, 主训老师从名单里叫出了一个“豆芽菜”, 又回头叫人扛了台摄像过来, 要那个“豆芽菜”和沈海贝一起站在摄像机面前。
口说无凭, 两人在摄像机前一亮相, 高下立判。
肉眼看着瘦瘦小小，没什么精神的“豆芽菜”在镜头里看着居然秾纤有度，胸是胸腰是腰，线条异常清楚，而看上去正常的沈海贝却怎么看都有点臃肿。
镜头无法回避的扩张感，瞬间秒杀沈海贝，她张口结舌半天，终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。
黄涛站在一边感慨，jf娱乐果然是条运行良好的流水线，老师个个眼晴都够毒的。
主训老师对比完了也没什么额外的表情，挥手让人拿走了机器，见沈海贝没什么问题了，让她归队直接进行下一话题：
“刚才你们也看到了，为了以后你们上镜好看，超重的那一组以后就要按食谱吃饭，零食什么的都戒掉不许吃，如果到了期末还是这个体重的话，那么，一定会影响到你的毕业成绩。”
黄涛知道他们和jf娱乐签的是短期培训约，用这种学校的口气也不奇怪，但沈海贝等一行学员听着却异常郁闷，只觉得自己是从一个火坑里刚出来，又跳进了另一个火炕里，没完没了的都是学习和考试。
不等她们郁闷完，主训老师夹子一收又来了一句：“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，你们要从今天开始学阿尔泰语。”
“为什么？！”“我们以后不是国内出道吗？为什么要学阿尔泰语？”
“学那鸟语有毛用啊？”
“不是吧，学阿尔泰语干嘛？”
……
主训老师的想法很直接，你们都来x国了，学本国的阿尔泰语是很正常的事，不然还要我们天天配个翻译跟着么？那多麻烦，哪想到底下会是这种反应，他懒的回应，直接回头看了黄涛一眼。
这会儿孟离飞不在，世纪文化所有的员工里，黄涛的职位最高，他只能站出来解释。
为了避免麻烦，他不娘了：“原则上学员是学习一年，如果一年不能出道的话，时间会顺延，不能一直带翻译，因此必须要学阿尔泰语，当然，你们不想学或者学不会的话，也可以收拾包袱提前回家。”
一嗓子把学员们的议论纷纷给灭了，场面又安静了下来，主训老师很满意的向黄涛伸了个大拇指，继续：“接下来我们介绍一下你们接下来的课程内容。”
课程一介绍完，所有人都不郁闷了。
顾不上，那课程实在太杂了，听在耳朵里都觉得缭乱。
除了音乐，舞蹈，以及刚刚说过的阿尔泰语课之外，还包括了各种杂七杂八让人想不到的内容，比如，才艺课，表演课，化妆课，乐器课，甚至面对镜头的状态都要从头学习。
林雪越听头越大，压低了声音在沈海贝耳边说：“我们不就是要做歌手么？学这么多课干嘛？”
有了之前的经验，沈海贝不吼了，不过这会儿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：
这些课里，哪个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出徒的短期课，就拿才艺和表演来说，这些东西没一年两年的功夫都不会见成效，而且从刚才他们量体重的情形来看，显然jf娱乐和世纪文化是不打算混混就算的，那么……
接下来她们还有时间睡觉吗？？？
邱语惜同样牢骚满腹，着实想找人说说，可偏头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，好像就沈海贝和自己想的是一回事，但她又实在不想先服软和沈海贝说话，只能生生把这口气吞了下去，一张标准的整容脸又黑了几分。
结果，那口气还没咽下一半，主训老师的目光就看了过来：“你们三个，是在外面住的么？”
估计是之前听沈海贝的英语还不错，他这回的话直接换成了英语，看的也是沈海贝。
后者没想到他会直接过来，下意识的点点头：“是。”
“嗯，晚点会有人去给你们装摄像头。”说完又看向众人，换回了阿尔泰语：“你们也一样，从今天起，你们所有去的地方，都有摄像头，同时，还有摄影师每天进行二十小时的跟拍，这一方面方便我们进行管理，另一方面，也便于你们更快的适应镜头，尽快找到自己的状态。”
“……”
沈海贝和林雪互相看了一眼，眼睛都直了。
二十小时，那不是睡觉都要拍？！
主训老师不用想就知道她们会有异议，可也不想理，说完以后直接进行下一项，带她们挨个教室转，熟悉公司的环境。
学员们打死也没想到他们刚来就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，再一看主训老师的铁腕表情，一个个都跟霜打了茄子一样，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边走边看，越看心情越沉重。
沈海贝也没好哪去，强打精神看了一圈，这才发现，他们的课程没有教科书，诸如音乐舞蹈这种，计划都在老师手里。
jf娱乐也把这最重要的两大块分成了各种等级，每个教室都对应着各自的abc等级，而老师会随时看着学员的状态给他们进行调整，转换不同的课程。
换句话说，如果你的条件够好，悟性够高，那么，可能前一天还在c班学一闪一闪亮晶晶，后一天就会去a班学今夜无人入眠，反之，如果你不够努力，也有可能从a班直接掉到c班去重学小星星。
舞蹈也是一样，更要命的是，每个班的人数是有限制的，竞争压力相当大。
至于才艺，就比较杂了，什么翻跟头，什么跆拳道合气道，什么魔术，钢琴，甚至还有美术和厨艺，这里面的内容不需要全部学习，学员只要跟据自己的爱好进行挑选，不过前提条件是，要附合自己的定位。
主训老师没解释，沈海贝和学员们便都没太懂这个定位是什么意思。
倒是进了下一个房间去看化妆课时，听着老师的话，沈海贝自己悟出了点门道。
原来jf娱乐会在学员阶段，就开始给他们找未来的定位，可以御姐，可以可人，也可以性感，而一但这个定位确定了，那么，接下来所有的工作都会围绕着这个定位来，不断的去强化印象。
整容，化妆，形体，对媒体的态度，用什么方式说话，甚至，坐下的时候用什么样的姿势。
沈海贝听着听着，油然起敬。
x国不过弹丸之地，却捧出了那么多的亚洲巨星，不是一点原因没有的，这种学员流水线一样的体制不能说一点弊端都没有，但成就人的力量却是显而易见的，只要肯努力，未来倒是真可以期待一下。
而孟离飞敢与jf娱乐合作，其背后的野心，可想而知。
一想到这，沈海贝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。
不就拼命么！谁不能！且看我怎么努力的！未来，我一定会是所有学员里最闪亮的那个！
当然，不是所有学员都跟她一个想法，至少林雪就不是。
她出来学习，可不是为了出名的。
她想赚钱。
在林雪看来，能不能成歌星，出不出的了名这种事情太虚幻了，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一边大把大把的花钱着，一边还要眼巴巴的看运气，自己这种“贫困生”就更不用说了。
课程安排的这么多，怎么出去打工呢？
然而，还没等林雪往深了想，就见门口急冲冲的跑进来一个人，举目四望面露急色，在看到主训老师后突然松了口气，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他身边，揪着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。
来人是jf娱乐的工作人员，自然说的也是阿尔泰语，一顿叽里呱拉，一群学员谁都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，却见那人话音一落，主训老师的脸色就变了，扔下学员就跑，甚至都没来的及跟黄涛打招呼。
学员们顿时茫然，环视一圈不知道怎么回事，私语声四起，嗡嗡嗡嗡的很吵人。
住在公司的人混了一晚上就熟了，但在公司外面住的这三个却不是，于是，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，沈海贝林雪和邱惜语三人都没出声，全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，努力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沈海贝偷空瞅了瞅黄涛，后者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，露出了困惑的表情，就当沈海贝以为他又要“娇羞”的说一句：“你们不要吵了啦！”时，黄涛抬起了头，面色已经变的冷竣。
沈海贝一怔，哟，小娘炮要发飙了？
黄涛见她心情不好，特意的换了个口气：
“我给你讲啊，就top计划开始以后，孟离飞因为拒绝关系户，得罪了好多人，可偏偏就是不敢得罪你爸，所以你才能不经过海选就进来吧，带着这种关系过来，被别人蹭蹭也很正常啊，你要是不喜欢，当初干嘛要去找你爸呢……”
“不是我找的他。”沈海贝闷声闷气的打断了他：“我就知道你们孟总莫名奇妙的找上门来，然后莫名奇妙的就给我签了个合同，再接下来我又莫名奇妙的来了，来以后又莫名奇妙的受到关注……”
她一口气说了几个莫名奇妙，终于叹了口气：“原来，转来转去还是我爸的事。”
黄涛愣了愣：“不是你找的你爸，你爸怎么知道的？”
沈海贝突如其来的心烦，不想再说这个：“不知道，我现在退出还来的及么？”
“……”黄涛傻了：“你说啥？”
“我说，我现在退出还来的及么？”沈海贝一想到她爸就不开心。
黄涛无语了：“大姐，你当这是菜市场呢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，来，你给我讲讲，为啥要突然退出了？”
沈海贝张了张嘴，却不想提她爸的事，琢磨了一会儿说：“就那么回事呗。”
黄涛会错了意：“你该不会是因为孟离飞吧？”
沈海贝一听这句心跳又开始加速：“我为他什么。”
她的本意是，我就是为我自己的事，和孟离飞没关系，谁知听到黄涛耳朵里，却换了一番滋味，他怎么看都觉得沈海贝是喜欢上孟离飞了。
这虽然不是好事，可，这姑奶奶要走了，更不是什么好事。
黄涛脑袋急转了一会儿，开口说：“你要这么走了，就太让人看不起了，你可知道孟离飞因为你吃了多少苦。”
沈海贝懵了：“我爸怎么他了？”
“……”黄涛深吸了一口气，开始胡说八道：
“你爸倒没怎么他，就是因为你的关系吧，投资了公司几部电影，你也知道世纪文化是影视为主的，如今手里几部电影开拍，你爸又自建了公司参与保底发行，要是这时候你回去了，那不是打了你爸的脸，那孟离飞还能有好果子吃？电影这行，说嫌钱容易，可赔的也快啊，几个亿几个亿的丢是很正常的事，你该不会把孟离飞往死里折腾吧，他可刚被你砸进医院。”
前面的话沈海贝没听懂，倒是最后一句听进去了：“他进医院了？”
“可不。”黄涛乱说一气，终于见有句话她听进去了，立即跟进：“不知道哪让你砸坏了吧，一上飞机就血管破裂，下了飞机就送进医院去了，住了好几天才出来。”
这话纯粹是胡扯，黄涛说完就开始祷告漫天神佛，千万不要让孟离飞知道，结果话音刚落，远在中国的孟离飞就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。
沈海贝一听这话不出声了，脸上浮起了一丝内疚。
黄涛察颜观色，总算松了口气，又把话绕了回去：“说真的啊，要是十年前，说是努力啊，凭本事做事还好，但现在不行，现在就是个关系社会，人脉太重要了，特别是做娱乐圈这行的，用‘利用’这个词，都不足以形容这中间错综复杂的关系。”
沈海贝没出声，静静的听着，似有所悟。
黄涛继续：“你还没开始学阿尔泰语，学了就知道，在阿尔泰语里有个词就叫‘关系’，就是汉语的音译，指的也是中国人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，社会现状就是这样的，所以，有人会利用你，也并不见的是坏事，重点是，你怎么想这事。”
他把话题绕了回去，也成功的把沈海贝的注意力给收了回来，毕竟，退出什么的都是气话，眼下她最纠结的还是被人利用这档子事。
“说是利用，也可以理解成为互利。”黄涛见她脸色好转，又开始把话往深了说：“今天别人借你的关系，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目的，那么改天他一定会还回来。等于是你帮了他一个忙，然后他再回头帮你一个忙，这么想的话，心情是不是就好多了？”
“不帮呢？”沈海贝被他的话顺进去了，不由自主的就盘点了一下自己的过去，总结：“我好像没被人帮过。”
“你一直不都在被人帮着。”黄涛无语：“别的不说，你爸不是一直在帮你。”
“他不算。”沈海贝皱眉，反驳。
“他怎么就不算了。”黄涛一板脸：“你当所有的爹妈都把自己家闺女放在手心上疼啊！你可知道你来这趟，你爸扔了多少钱进去，再想想孟离飞当年，出国离家到jf娱乐当学员的时候，那才叫行囊空空，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，自己背个包就来了，三天两头被人欺负，生病了都没法对人说，自己闷在宿舍里发烧，第二天还得去跳舞，累的半死直接晕过去都没人管，那才叫人没帮。”
沈海贝真没想到现在看上去飞扬跋扈的孟离飞还有这么一段经历，听完又不出声了。
黄涛叹气：“你啊，现在就是小，什么事都不会放深了想，听我一句话，别想太多，老实在这训练，要真是不喜欢了，或者坚持不下去了才说放弃，至于利用不利用的事，你也不用往深了想，被人利用了又如何？中国有句老话，叫吃亏是福，要是什么事都硬呛着往头里赶，不给人留退路，那早晚自己都得吃亏，你不是想当歌手么，记住，人不能只图眼前小利，很多事都要放远了看，想赢，就必须要学会取舍。”
沈海贝点了点头，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是半懂半不懂的模样。
黄涛也摸不准她的领悟点在哪，心想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，再说人心多固执，有些事不是马上说了就能明白的，必须要经历些什么才会有所悟，于是也不想继续了，站起来朝她一伸手：“走吧，我带你去吃点东西，减肥也不差这一天。”
沈海贝忍着一身的疼痛，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，继续茫茫然的出去了。
估计就是烦了，想找个人说说话，反正那天黄涛的话，沈海贝都听进去了，却又好像没听的太透。
不过跟他去吃了顿饭以后，沈海贝的心情突然不明原因的好转，一晚上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就被她扔到了脑袋后头，包括黄涛的那些苦口婆心的话。
然而，最不该忘的也就是这些，沈海贝当时做梦也没想到，一年后会因为取舍的问题和孟离飞闹的翻脸不认人，给自己，给家庭惹来那么多的麻烦，也许，这就是天意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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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理虽然听了一大堆，但心理问题却不是说放就能放的。
和黄涛吃完饭后，黄涛把沈海贝送回了宿舍才走。
沈海贝回宿舍时，邱惜语和林雪都不在，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，听着外面悄无声息的静谧不免憋屈，拉过被子倒头就睡了，却终是睡的不够踏实。
半夜时分，门外终于响起了说话声，把她吵醒了，虽然影影绰绰的听不清是什么，却听的出来是林雪和邱惜语两人在说话。
沈海贝心里介意，侧着耳朵去听，却怎么也听不清楚，心里便开始无端的猜疑，猜她们是不是在说自己，越猜越精神，越猜心里越烦，闹到最后终于又失眠了，直到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还睡不着，烦躁的想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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