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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衷肠

  前夫登基之后

厅堂里, 盛溪一哭,一旁的盛演忙哄起了幼弟,他这一哄, 很是奏效, 极快, 就叫盛溪止住了哭声。


半晌后,盛演轻声道:“祖母,弟弟年岁小,还未睡醒,能不能让他回房接着睡?待清醒了些, 再来拜见祖母。”


贵妇人想了一会儿, 颔首, 随后, 舒芸便让府上的仆人将盛溪带回了房里。


她委实不大放心,还须得在此处看候着大少爷。


盛演目送走了盛溪,向面前这位极是陌生、也极是古怪的祖母恭敬地行了一礼。


“多谢祖母。”


行完后起身,只是看着祖母, 而祖母也只是看着他。


良久后, 贵妇人淡淡道:“你不怕我?”


一句平淡至极的话语,从贵妇人口中道出, 却好似高山压顶, 又如巨浪扑面。


听得展啸心一颤,舒芸手一抖。


可盛演却好似混无觉察,勇敢地对上了贵妇人的双目, 正色道:“您是我的祖母,我会敬你、尊你,但为何要怕您?”


贵妇人闻后,久不答,似在细细思索,半晌后,又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“盛演,幼弟叫盛溪,我还有个姐姐叫盛澜。”


贵妇人道:“我只问了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

盛演仍旧很是认真道:“他们都是您的孙女和孙子,所以您也应该晓得他们的名字。”


他的认真源于坚持,坚持临摹爹爹的字,哪怕爹爹的字确然不够好看。


此话一出,展啸和那相貌平平的妇人俱是一惊,心想,盛演的话虽算不得失礼,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此话可谓是在顶撞贵妇人,但这世上,又有谁敢顶撞这位贵妇人?皇帝陛下或许曾做过这事,但自打他回朝后,对这位娘娘向来是言听计从,自然,事关朝政的话,娘娘自也不会多提。


真正聪明的女子,自不会妄想干预英明君主手头的朝政。


贵妇人初听这话,是皱起了眉头,但很快,又舒展开来,只是看着盛演,静默不语。


不知看了多久,贵妇人再开尊口。


“我原以为你既然是那个蠢女人的儿子,定然也是蠢钝至极。”


盛演和舒芸闻后,面色皆是一变。


贵妇人毫不理会,面露笑意,轻轻摸了一下盛演的小脑袋。


“好在,你还未蠢到无药可救。”


饶是舒芸再觉这贵妇人了不得,也不禁腹诽,这是哪门子祖母,哪有一来便说自家孙子蠢的,寻常祖母,一见孙子,不都视若珍宝,护着宠着都来不及吗?


唯有贵妇人身旁的方嬷嬷知晓,在主子眼中,还未蠢到无药可救,已然是对一个人极高的评价了。


……


床上那对“久别重逢”的夫妻还在腻歪着,被宫人们拉去偏殿的盛澜,已然有些等不及了。


爹娘在里面说了这么久的悄悄话,也不知爹爹有未向娘亲坦白?娘亲得知真相后,会不会真如爹爹所说,一气之下,离家出走,甚至自寻短见,到时候,她和两个弟弟,岂非刚认回了爹爹,又没了娘亲?


越想越急,越急越觉等不及。


盛澜在大事上稳重,但在小事上,却是个毛躁的性子,既然等不及,那便冲进去探个究竟。


宫人们本欲拦,但哪里拦得住这般古灵精怪的丫头,且皆寻思着,陛下和盛昭仪娘娘只是谈话,又不会白日宣yín ,做出些孩童不宜的事。


盛澜入殿,见西洋钟摆在桌上,却不见爹娘人影,有些焦急,也有些欣喜,心道,爹娘既未谈话了,说不准是谈妥了,边想边往深处走,深处有张极大的屏风,上绘一幅山水画,古朴典雅,意境深远。


而此刻,屏风上的山山水水被龙袍和宫裙给遮挡住了大半。


屏风背后,便是娘的那张床了。


盛澜很是不解:殿里其余地方都寻不到爹娘身影,那爹娘定是在床上了,可这大白天的,爹娘怎么就困了?


半晌后,她有了答案。


爹娘定是同二弟一般到了午睡的时辰,有了困意,便上床共眠去了。


此事想来,虽仍有些怪,但好似是最为合理的解释。


爹娘既然在午睡,那她还是不要去打扰得好,这般想着,正欲离去,却听屏风后传来男女的喘气声,男粗女细,女娇男哑。喘气过后,又是女子的娇吟声。


盛澜一听,便不再迟疑,到了屏风后,喜道:“陛下和娘亲醒……”


话还未来得及说完,眼睛还未来得及闭上。


床便到了眼前,床上的两个人也落入了眼中。


话是无法说完了,眼睛也是无法闭上了。


一切都太迟了。


下一瞬,向来坚强勇敢、聪颖早慧的盛澜,眼珠子转了两圈,再难自持,放声哭了出来,哭得惊天动地。


不是因悲伤,而是因惊惧。


眼前景象,对于盛澜这个年岁的孩子来言,委实太过可怖,也委实太过残忍。


夫妻二人虽未云雨,却比云雨之景,更为难以入目。


床上两人忽被打断,先是惊讶,后见着哭成泪人的亲闺女,便转惊为惧,双双脸白,该遮的遮,该挡的挡,该理青丝的理青丝,该咳嗽的咳嗽。


盛姮见谢彻到了这时候还咳嗽,便在被窝里给了他一脚。


到了这时候,不想法子解决问题,竟还欲用咳嗽来掩饰尴尬?这是把自家闺女当傻子了吗?


谢彻心头也生了不满,狐狸这时候,不想法子解决问题,还理起了头发,理头发便罢了,还理直气壮地踢了他一脚,叫他想法子。


方才那些荒唐之举,分明是死狐狸怂恿他干的,若非死狐狸怂恿,像他这般圣明的天子,怎会做出方才的行举?


盛澜边哭边道:“是澜儿不好,是澜儿打扰了陛下和娘亲。”


眼看着大哭的女儿就要跑开,谢彻忙先开口道:“澜儿,方才爹爹与你娘亲……”


盛姮也忙道:“方才娘亲与你爹爹……”


被窝里,狐狸又给了主人一脚,心道,你倒是说下去呀,不说下去,我如何接你的话?


一脚后,主人仍说不下去,瞪了盛姮一眼,意思是,朕编不下去,你来编。


瞪完后,还在被窝里,捏了一把狐狸的嫩肉。


盛姮瞪了回去,意思是,陛下不是向来聪明绝顶,极富急智吗?怎么到了这关键时候竟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?


夫妻俩正心头互相埋怨,被窝里“礼尚往来”,熟不知,女儿已然止住了眼泪。


若盛澜未听错,方才,娘亲称呼的不是陛下,而是爹爹,那便言明,二人已然相认。


她看向盛姮,仍有些不信道:“娘亲晓得了?”


夫妻俩听女儿一问,这才回神。


谢彻又咳嗽了一声,道:“不错,爹爹已将真相全数说与了你娘亲听。”


被窝里又是一脚,分明是她早看穿了一切,何时成了他全数道出?


“那娘亲可原谅了爹爹?”


盛姮假笑道:“自然,娘亲知你爹爹未死,高兴都还来不及,岂会怪责他?”


“怪责”二字一出,被窝里又是一顿无情摧残。


盛澜小脸上满是认真:“那爹娘日后还会分开吗?”


谢彻强忍剧痛,假笑道:“爹娘日后绝不分开。”


言罢,夫妻俩又是相视一笑,自然是甜蜜的假笑。


盛澜瞧着床上假笑着的爹娘,思索了片刻,突然欢呼起来,随后便快快活活地走了。


走前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。


“爹娘以后干恶心事,别再让澜儿看到了。”


……


太后回宫,乃现下这后宫里的头等紧要事,且此事来得很是突然,也很是仓促,连皇帝陛下都不曾料想到过,母后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宫。


此时回宫,所欲何为?


因盛姮,还是因她腹中的孩子,亦或仅仅是因青灯古佛相伴久了,忽而有些想念宫中富贵。


事发突然,宫里头的人也有些手足无措,尤其是于淑妃这个小姑娘而言,她如今手握凤印,故而这接驾的诸多事宜,都要经她操持。


正当她为此犯愁之际,皇帝陛下下了一道旨意,令盛昭仪协理此事。


初闻这道圣旨,淑妃又是恼,又是怨。


恼的是狐媚子怀了孕,竟还不安分,仗着身怀龙种,便先想着要同自己争权夺势来了,她虽瞧不见龙床上的那出旖旎戏,但光是想,便能想出那狐媚子在床上撒着娇,向皇帝陛下讨要凤印的无耻嘴脸。狐媚子一撒娇,这世间,还会有哪个男子不点下他们高贵的头颅?


怨的自然是自己年岁小,不争气,若她争气,能将此事一肩膀挑下来,皇帝陛下又岂会让那狐媚子来帮忙?


熟不知,她口中的狐媚子,听闻此事,同样恼怒。


盛姮在月上操持了那么多年,说是呕心沥血,鞠躬尽瘁也不为过,虽说结果不大好,下场也不大好,但那数年里,她是真一心念着朝政之事,除了怀孕之时,稍稍有所懈怠,旁的日子里皆是兢兢业业。


待她好不容易被赶下了王位,本以为能过上些闲适日子,却又被夫仇和心头至深的愧疚折磨得夜夜难眠,现如今,夫仇没了,愧疚之情消了,之后的日子,本该过得无忧无虑、坐享清福便是,谁知狗皇帝却嫌她太闲,怕她闷着了,竟故意给她找些事情来做。


一听闻此事,盛姮当即便鼓起脸来,像个包子,以示不满。


人前高贵冷傲、且面容绝美的女王殿下,到了自己面前,却像个少女般娇俏可人,这大约是每个男子梦里面才会出现的场景,但这场景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谢彻面前,让他怎生不乐,怎生不喜?


谢彻眼中是掩不住的得意,伸手戳了一下盛姮的右脸。


盛姮瞧见他眼中的得意之情,恼道:“陛下看臣妾不高兴,便高兴起来了吗?”


谢彻轻咳一声,自不会告诉盛姮自己的浮想联翩。若被小狐狸知晓了,定又要埋怨起自己当年看的那些闲书了。有一点,那时的狐狸倒未说错,闲书看多了,心头确然不禁会生出些龌龊想法。


谢彻心头虽喜,但话一出口,便成了另一番模样。


“一把年纪了,还学人姑娘装嫩。”


盛姮一听这话,神情顿变,侧过身子,冷哼一声,不愿再搭理狗皇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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