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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闲书

  前夫登基之后

盛姮生怕女儿惹怒了皇帝, 忙斥道:“澜儿快给陛下见礼。”


盛澜又是一声冷哼。


“陛下,澜儿过往不是这般的。”


皇帝面上强挤出了一丝笑,弯腰替盛澜拢了拢被子, 道:“朕明白, 孩子生病, 脑袋有些糊涂,病好了便是了。”


盛姮朝皇帝一笑,道:“谢陛下体谅。”


谁知盛澜小声道:“你脑袋才糊涂。”


此话一落,床前二人又露尴尬之色。


各有各的尴尬。


盛姮本见女儿生病,不愿斥责, 但现下若再不斥责, 便是她为母不教了。


念及此, 盛姮忙掩尴尬之色, 冷斥道:“盛澜,起来向陛下请罪。”


盛澜闻后,仍无反应,又对皇帝露了个冷笑, 小脸上满是厌恶, 看得盛姮又怕又急,忧心皇帝陛下真怪罪下来。


半晌后, 皇帝无奈淡笑道:“罢了, 你好生看顾自己的女儿。”语落,不等盛姮恭送,便拂袖而去。


殿门外, 候着一群宫人,刘安福见皇帝出了殿,先上前轻声问:“陛下可是要回御书房?”


皇帝恍若不闻,只是立着,目光仍留在殿内,良久不动。


明明本该走,可就连走也走得不够干脆。


今日,合该是一家三口团聚的场景,但他注定不配有姓名。


……


皇帝走后,盛姮本是铁了心要将女儿给训斥一顿,叫她明白何为宫里规矩,何为面君之礼,但转而见女儿小脸烧红,无精打采,咳嗽不断,盛姮再铁的心也软了下来,温声道了几句,警醒盛澜以后不得这般无礼了。


盛澜似听非听,一个劲道,皇帝是个坏人。


盛姮问,陛下坏在何处?


盛澜便又不吭声了。


盛姮听到此,更当盛澜是烧糊涂了,心头又起担忧。


不多时,宫人送来了煎好的药,盛姮端过,坐回床边,道:“澜儿吃药了。”


刚被训过的盛澜很是委屈,将小脑袋缩进被窝里,道:“药苦,澜儿不吃。”


盛姮斥道:“不吃药,病怎么好的了?你定是在府上不好生吃药,才将小病拖成了重病。”


盛澜探出了小脑袋,道:“澜儿不愿病好。”


盛姮皱眉道:“傻孩子,说什么胡话,莫不是真烧糊涂了?”说罢,抬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,见女儿的额头没有方才那般热了,这便放了些心下来。


盛澜道:“娘亲先回答澜儿一个问题,答完澜儿就好好吃药。”


盛姮温柔笑道:“说。”


“澜儿既然是因为生了病才入得宫,那病好后,澜儿是不是就会被送出宫去?”


盛姮语塞,没想到女儿一猜便中。


若答是,未免伤此刻女儿的心,但若答不是,病好后,同样伤人心。


盛澜从盛姮语塞中,早瞧出了答案。


“所以澜儿不愿病好,因为病好后,澜儿就不能在宫里头陪着娘亲了。”


盛姮微笑道:“娘亲在宫里头很好,不用澜儿陪着。”


盛澜固执道:“娘亲过得不好,因为陛下是个坏人。”


盛姮一听,脸色顿变,小声斥道:“娘亲同你说了,入宫后要谨言慎行,有些话不得乱说,尤其是事关陛下的话。再来,若无陛下恩准,你现下怎能入得了宫?”


盛澜哼了一声,道:“假好人,伪君子。”


盛姮一怔,不曾想自家女儿竟如此聪慧,见了几面,就能瞧出狗皇帝的真面目,不由有些得意,得意后,又有些放心不下。


“娘亲料想,你在宫里这段时日,陛下应当会想法子来同你套近乎。到时候,你可别同往日那般,被一桌子好菜就给傻乎乎地骗走了,到了后来,成了他说什么,你便信什么。”


盛澜点头,道:“澜儿才不会再次上当的。”


盛姮欣慰一笑,半晌后,又道:“但是你嘴巴上又要乖巧,不能惹怒了他,要把握好其间分寸。”


顿了半晌,盛姮收敛了面上的笑,肃然道:“还有一件最为紧要的事。”


盛澜道:“澜儿听着。”


盛姮沉默片刻,低声道:“你千万不能让他碰你的身子。”


盛澜道:“万一他真要碰澜儿,怎么办?”


盛姮想了许久,给出了一个答案。


“咬他。”


……


待守着盛澜服完药,安稳睡下后,盛姮也已很是疲惫,但却知,现下还不是该睡的时候。


她家的任性闺女把皇帝陛下给气着了,便只有自己这个当娘的去善后了。


盛姮很是清楚,皇帝这人极为记仇,面上虽笑着说见谅,但心里头的小本子,定是早将此事给浓墨记了下来。


若她今夜不卖力伺候着,皇帝的那口气怕是顺不下来。


今夜盛姮去皇帝寝宫,倒未被拦,入殿前,还见刘安福好心地给自己递了个眼色,这便是说皇帝如今的心情确然不佳,须得仔细伺候。盛姮到殿时,皇帝已更完衣,正倚在榻上看书。


许澈当年在月上时,便有个习惯,心头气闷之时,就会在临睡前,看起闲书,消愁解闷。所看闲书,多是些不必费脑子的传奇话本。


盛姮每回见许澈看这种闲书,都会觉不悦,直斥他没出息。


在盛姮瞧来,这种闲书,都是大楚那边没出息的男子写的,没出息的人写出来的书自然也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看,有出息的大人物岂会看这种通篇不着边际的东西?


许澈却觉,此乃消遣之物,看后图乐,不必较真。


两人各持己见,谁也说不服谁,有回还真因一本闲书起了争执。


盛姮还记得,那本闲书名为《仗剑逍遥传》,讲的是一个少侠闯荡江湖,最终功成名就,抱得美人归的故事。抱得美人归一事,并无什么,但那位少侠最后竟抱了五个美人归,这落在盛姮眼中,便有些什么了。


盛姮那夜不由分说,夺过书,劈头盖面就斥起了许澈,一斥他没出息,二斥他不守夫道,看这种全无夫德的书,简直罪大恶极,万分该死。


在月上多数时候,许澈还是能忍。但那夜,许澈心头本就憋闷,加之书正看在兴头上,却被妻子夺了过去,火气上头,便怼了回去。


“臣有出息时,王上便恐臣欲谋你江山,责臣不安分,不懂为臣之道。可待臣安分守己了,看些闲书消遣,王上却又斥臣没出息。如此看来,臣有出息是错,没出息也是错,求王上告诉臣,臣究竟是该有出息,还是没出息?”


“至于夫德一事,若臣真有数女共侍一夫之心,那当初便不会执意嫁入月上。臣虽只是个商贾之子,但若真想要在大楚纳妾,也不是没这个条件。”


盛姮说不过许澈,便也懒得说,当面撕书,揉成一团,重重地砸在了许澈的脸上,冷哼一声,拂袖离去。


自此后,许澈再也不敢在王宫里看传奇话本了,就算想看,也是偷偷溜出宫去,做贼似的买一两本,看后便焚。


回想至此,盛姮心头有些说不出的酸楚,握紧了几分手头的小瓷瓶,到了皇帝跟前请安,皇帝只道了一句“平身”,目光又落在了书上。


盛姮近前娇声道:“陛下看什么书,看得这般入神。”


皇帝道:“闲书罢了。”


“陛下看的书,定是好书,臣妾也想开开眼界。”


听罢,皇帝合上手中书,将封面露在了盛姮眼前。盛姮定睛看去,只见封皮上印着“仗剑逍遥传”五个字,心头大怔,目光里皆是讶异。


半晌后,皇帝抬头,挑眉问道:“昭仪好似有些惊讶。”


盛姮忙道:“臣妾只是……只是没想到陛下这般的男子,也会看这种闲书。”


“你以为朕会看什么书?”


“四书五经。”


皇帝好似听了个大笑话,眉眼间生了几分不屑,道:“你说的这些,朕儿时就装在了脑子里,还用得着看?”


盛姮道:“可……”


可再如何说,她心目中的皇帝陛下也不该看这种没出息的书。


盛姮有几分不满地说了出来:“可陛下是天子。”


皇帝将书放在一旁的小桌案上,拉过了盛姮的手,放在掌里,摩挲着,贪片刻软玉,道:“天子也是个寻常男子。”


既是寻常男子,那便有欲,有望,会累,会乏。


片刻后,皇帝觉察到了盛姮玉手中有东西,奇道:“这是什么?”


盛姮抽出手,打开了瓷瓶盖,一股淡雅的栀子花香弥漫室内,清雅宜人。


“栀子花精油,听闻用这个推拿脑袋,能消乏倦,通灵明,易入睡。”


说着,盛姮倒了几滴在左右手上,随后玉手落在了皇帝两侧的太阳穴上,指尖轻柔地推拿起来。


她柔声道:“陛下闭着眼歇一会儿吧。”


淡雅栀子花香携着阵阵凉意,袭入大脑,确然使人舒服了不少,不多时,皇帝便觉脑袋无方才那般胀痛了。


推拿了许久,盛姮小声问道:“陛下的气消了些没?”


皇帝仍沉浸在指尖推拿的畅快中,淡淡道:“朕有什么可气的?”


盛姮小心翼翼道:“今日劣女委实无礼,言辞间冲撞了陛下,还望陛下恕罪。”


“童言无忌,朕自不会当真,又岂会为之气闷?”


话虽如此,可盛姮仍放心不下,事关儿女,她须得百般谨慎,故而,服侍着皇帝到了龙床上后,盛姮的娇躯便贴了上去,欲主动把前戏给办了。


皇帝见她面上早是倦怠之色,道:“你照顾了女儿一整日,不必再伺候朕了。”


盛姮强撑,面露媚笑,道:“臣妾不累,愿意伺候陛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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